退休以後
文‧圖 / 陶傳正
 

六月份陶爸與陶媽宣佈正式退休。雖說正式退休,但是公司裡,二老的辦公室仍然留著,每天早上沒事仍然到公司去走走。我先喝咖啡、再看報,然後聽中廣趙少康的廣播。陶媽則是喝咖啡、吃點心,再看股市。這種退休方式,可能與大家想像的方式有點不同。但是你要我們二老退休以後,窩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做,大眼瞪小眼,可能我們很快就瘋了!

本想退休以後,就可以有多一點的時間去演戲或旅行了;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有好一陣子,沒有人找我拍戲啦!邊喝咖啡邊思考,是我要的酬勞太高嗎?不可能!再低就乾脆不要算啦!還是老頭兒最近演技退步了?也不太可能,因為我一直也沒有多好過。最後得到一個結論,就是演員這個行業還真的是難幹啊!

我們看到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,其實只是千萬分之一的人。絕大部分的表演工作從事者,都跟我一樣是在等通告的。陶爸已算是好的了!上半年通告雖然不多,但是斷斷續續還是會有人找我,只可惜都是要拍一些一、兩天的戲。要不然就是告訴你,明天或後天就要拍。(顯然是某人不拍了,才想到你!)真的去了,實在拍起來也是味如雞肋,沒什麼意思。不拍又技癢,還是都去啦!

有人勸陶爸找個經紀人吧!我找經紀?我看最後不是我累死,就是他餓死。因為經紀如果跟你簽了約,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幫你找工作。到時候,管你喜歡不喜歡,你都要拍。那我不就累死啦?想我陶爸已屆隨心所欲的年紀了!又不要靠這個吃飯,到時候我一定會挑挑撿撿的,這個戲我喜歡,但是人家不一定會找我;那個戲我不喜歡,不拍。我看不要多久,經紀就餓死啦!所以此路也不通。

那怎麼辦呢?就演舞台劇吧!建國百年演了一齣教育部與台藝大製作的《老師您好!》,演了三十五場。陶爸挑大樑,場場客滿(因為是教育部請客,免費欣賞)。既然是免費看戲,觀眾當然都挺捧場的;謝幕時的掌聲,表示陶爸雖老,但是尚能演戲。接著去年又演了《老師,謝謝您!》,還是由陶爸挑大樑,一樣受歡迎;顯然不收費是受歡迎的主要原因。因為經費的關係,教育部給的錢只夠在台藝大的演藝廳裡演八場,但也是場場客滿,觀眾個個叫好。陶爸是個「人來瘋」,只要觀眾喜歡,陶爸就在台上猛灑狗血。有場大獨白,陶爸在台上一個人演,我如果哪一場沒聽到台下有人開始感動地醒鼻涕,我就一直灑,直到有才停。這就是演舞台劇最大的樂趣。當然這一切都要謝謝舒宗浩導演給我的機會,以及全體演員的搭配才有的樂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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